5.

画室。身后,传来陆沉压抑着怒火的、沉重的脚步声,他离开了顶层。

    我靠着冰冷的走廊墙壁滑坐在地,怀里的画布沾满了我的泪水。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。完了。一切都暴露了。陆沉绝不会放过我的。

    就在我陷入无边绝望时,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。屏幕上跳动的名字,是“顾屿”。

    我颤抖着手接通,喉咙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“喂?”顾屿温和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“你还好吗?刚才……好像听到很大的动静?”他工作的地方就在酒店艺术长廊,离陆沉的别墅区并不算太远。

    “顾屿……”我只叫出他的名字,便再也控制不住,崩溃地哭出声来,“他……他发现了……画室……他全都知道了……他要毁了它们……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然后,顾屿的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温和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。

    “别怕,林晚。”他清晰地叫出了我的名字,不再是“陆太太”,也不是任何模糊的称呼。“听我说,你现在立刻收拾几件换洗的必需品,带上你最重要的那几幅画——就是那些向日葵。别多带,动作要快。十五分钟后,酒店后门员工通道,我在那里等你。”